第二十七章
大哉聖人之道!洋洋(充盈貌)乎發育萬物,峻(高)極于天。優優(充裕貌)大哉,禮儀三百威儀(禮儀大禮,威儀小禮)三千。待其人而後行。故曰:「茍不至德,至道不凝(結聚)焉。」故君子尊德性而道(致力)問學,致廣大而盡精微,極高明而道中庸。溫故而知新,敦厚以崇禮。是故居上不驕,為下不倍(叛)。國有道,其言足以興;國無道,其默足以容。詩曰:「既明且哲(智),以保其身。」其此之謂與?
總結不少前章所述,如道之發育萬物,禮儀之重要,重仁(尊德性)及知(道問學),能廣能微,再點題式地道出中庸之道:極高明而道中庸。
第二十八章
子曰:「愚而好自用(剛愎自用),賤而好自專。生乎今之世,反(復)古之道。如此者,(災)及其身者也。」
非天子不議禮,不制度,不考(考定)文。今天下,車同軌,書同文,行同倫(次序之禮)。雖有其位,茍無其德,不敢作禮樂焉。雖有其德,茍無其位,亦不敢作禮樂焉。
子曰:「吾說夏禮,杞(杞之禮)不足徵也。吾學殷禮,有宋(宋國)存焉。吾學周禮,今用之。吾從周。」
生乎今之世,反古之道,災及其身,這與孔子在論語中的開明形象吻合。非天子不議禮,但孔子說夏禮,若果不是暗指孔子可當王,則此「說」禮當非議禮,譬如立法機關之議法,與一般法律專家之說法律不同。孔子既從周禮,非制禮,顯與天子之所為不同。不過,禮儀需要合時才有其生命,故孔子不自用不自專,不反古,參酌夏殷之禮而從周禮,非盲從也。但禮是經國大業,不可輕易更易,故不單天子方可議,且無德亦不可作,不是有其位即可作。